在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光谷院区重症病区,有一支医疗队伍被当地媒体称为一支混编的与死神赛跑的“插管敢死队”。“敢死队”由来自全国5家增援医院的18位麻醉医生迅速集结,其中有6位是来自潍坊医学院麻醉学专业的校友,他们是1993级校友高峰、冯伟,1996级校友柳国强、1997级校友谢坤,2000级校友冯昌,2004级校友唐润栋。大家没想到,再次重逢竟然是在共同抗“疫”的战场,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
光谷院区所收治的新冠肺炎病人均为重症或危重症患者,病情危急,重症病人会出现严重的呼吸衰竭,在救治上的难度也会更大,实施气管插管进行有创呼吸支持治疗可以抢回更多的生命。气管插管是治疗冠状病毒肺炎极高危的操作,呼吸道传播和接触传播是冠状病毒肺炎最主要的传播方式,而气管插管暴露声门时麻醉医生需要近距离直接面对患者的呼吸道,感染风险极高。院区有16个重症病区和1个ICU,共800多张床位,小分队2人一组,一个工作班12小时,24小时值班,夜以继日地与死神赛跑,当危重症患者的“守护神”。
潍坊医学院的校友高峰是同济医院麻醉科副主任,主持光谷院区麻醉科工作,临危受命“插管敢死队”队长。气管插管工作是一项极高危的工作,因为气溶胶扩散会导致病毒传播,而当麻醉医生在病人口鼻附近进行近距离操作时,呼吸道会喷射出大量的病毒气溶胶,其风险可想而知。
据高峰介绍,从2月9日外援医疗队员到达、筹备、梳理,小分队成员已经在院区开始进行紧急气管插管工作。目前,小分队已成功完成近70例气管插管操作,成功率100%。其中,年龄最大的病人是一位85岁的老人,合并有高血压、冠心病等多种基础疾病,麻醉医生在插管过程中熟练应用多种血管活性药物,在顺利完成气管插管的同时,保证了在整个过程中病人生命体征的平稳。
潍坊医学院校友谢坤、冯昌,均为山东大学第二医院麻醉科副主任医师,医学博士。谢坤同组搭档也是潍坊医学院的校友、青岛大学附属医院的冯伟。谢坤说,二人分到一组时,一句“潍医毕业”,就是亲人了。两人搭档起来也是默契十足。凌晨2点09分,手机响了,一名患者无创呼吸机治疗效果不理想,氧饱和度进行性下降,需要紧急气管插管。谢坤与冯伟二人跑步前进,边跑边讨论病情:“男性,7.5号气管插管没问题;68岁了,注意保护牙齿,有活动的防止脱落误吸;如果患者呛咳明显,打掉呼吸再插管……”武汉的初春还是那么寒冷,他们不由得裹了裹衣服。进入病区,与值班医生再次沟通患者病情没有好转,二人穿上防护服进入了污染区,立即准备插管辅助用药。来到病床前,患者氧饱和度87%,嗜睡,检查完喉镜、气管插管,给予辅助药物,置入喉镜,暴露声门,插管一次成功!连接呼吸机,患者氧饱和度开始上升,90%……99%,成功了!
疫情发生后,冯昌充分发挥党员带头作用,主动请缨,来到一线。当队员们顺利度过磨合期后,工作效率也越来越高。为使患者尽早实施气管插管进行有创呼吸治疗,降低缺氧对重要器官的损伤甚至心跳骤停的风险,除了沉着冷静的气质和扎实的临床技术外,冯昌还练就了快穿防护服的本领,有一次,抢救一个危重病人,他只用3分钟就穿好了防护服。
不值插管班的时候,冯昌就给大家当感控员,每个医护人员进入感染区前,他都要检查一遍。多亏了他的认真仔细,有一次,一个队员防护服领口上米粒大小的洞,没有逃过冯昌的眼睛,让大家不由吸了一口凉气,“不要小看这个小洞,数以亿计的病毒很可能就从这个洞进去,我们的队员会感染。”冯昌说。
来自青岛大学附属医院的柳国强和唐润栋也是潍坊医学院的校友。柳国强表示,“我们现在所有在一线的战友,都在与时间赛跑,只想抓紧时间多救助一个患者。”据他介绍,小分队的工作状态是这样的,因为感染性极大,做气管插管时要最高级别的三级防护,即头部保护3关,护目镜、防护面屏、防护罩;口罩两层,最内层为N95,外层为外科口罩(最外层可以再加一层外科口罩);衣服三层,内层一次性隔离衣、中间防护服、再加一层一次性隔离衣;手套三层,内两层为乳胶手套,外层为乳胶手套或检查手套;鞋套3层:内层鞋套,中间靴套,最外鞋套;反复手消毒。柳国强笑言自己工作时就像个五花大绑的粽子,又笨又重行动迟缓。
唐润栋在武汉的每一天,都被身边的人感动着,无论是医生、护士、志愿者还是病人。他记得到武汉的第一天,同济医院病区护士长是哭着介绍完医院情况的,感激溢于言表。“说到我们的工作,日常麻醉我们吸氧去氮,基本可以给你4-5分钟的时间来完成气管插管,现实的情况是你要隔着三层防护在1分钟内完成,因为病人病情很重,生死一线。摧锋于正锐,挽澜于极危,这是对麻醉工作最好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