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世纪以来,石油美元一直是全球多个石油国经济发展的一道障碍,一旦美元对一些石油国发起某种金融限制,则意味着,这些石油国可能难以接收到全球石油汇款,或致使经济失去流动性。其中,委内瑞拉经济就非常明显。
截至今年1月,委内瑞拉的原油产量已从2015年之前的320万桶/日减少减少至目前的70万桶/日,委国的经济萎缩了60%。委内瑞拉方面多次强调,这是来自于美元的金融迫害。因此,对于委内瑞拉经济而言,开辟新的石油支付货币通道,以及规避掉全球石油船运数据监控的运输路径显得非常重要。进而,委内瑞拉经济或能会迎来由穷变富的新转机。
目前来看,事情或正朝着这一方向行进。在货币方面,该国从2020年起正式开始以石油币(Petro)在国际市场上出售和结算石油,并已经签署了一些销售石油,钢铁和铝的合同。不仅如此,委内瑞拉早在2017年就建议全球的石油国用人民币计价、交易、结算石油。而到了2018年,委内瑞拉宣布将停止使用美元结算,改用人民币、欧元等进行外汇交易。
相比于在货币方面去美元化,而向美元亮剑的布局,委内瑞拉在规避国际公开船运数据,并找到新的石油出口路径方面,也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布局。例如,据俄媒RT在2019年一季度报道,受到制裁的委内瑞拉可能会将最初运往美国的原油改道至其他国家,这些原油可能会运往俄罗斯、以及主要新兴市场。这就意味着,委内瑞拉原油可能会找到新的出口路径,甚至规避掉美元的限制。
值得注意的是,在全球石油市场,印度是世界第三大石油消费国和进口国,其80%以上的原油需求来自于进口。因此,对于委内瑞拉经济而言,能否得到印度买家的光顾显得较为重要。不过,由于2019年以来,印度经济增长数据持续大跌,债务危机的风险不断加剧,因此,对于印度经济而言,低价原油则非常有吸引力。而这似乎也是委内瑞拉石油出口商的一个目标。
事实上,委内瑞拉在2019年就向印度采购商发出信号,提出以7折甚至更低优惠的方式,向印度买家出售委国原油,但前提是需要以委国的石油币进行结算。分析认为,这对于深陷债务困境和美元荒的印度经济而言,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BWC中文网观察团分析认为,按委内瑞拉石油币出售至少33亿美元的现象来看,包括印度买家在内的全球买家或存在用石油币低价进口交易委内瑞拉原油的可能。而事情还远不止这些,我们注意到,印度的石油买家日前又有了新进展。
这一事情的又一进展是,据俄媒RT2月9日报道,印度正在由此前对中东地区的大量原油进口,转向俄罗斯。据悉,印度石油公司(IOC)刚刚与俄罗斯国家石油公司(Rosneft)签署了一份合同,到2020年底将供应多达200万吨的石油。印度石油部长达曼德拉·普拉丹称,“这仅仅是开始。”俄媒分析认为,该合同可能是印度和俄罗斯之间新兴的能源安全伙伴关系的先驱,还有更多交易要达成。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印度石油公司之前更喜欢通过现货市场而不是按合同购买俄罗斯石油。我们再结合本文前面提及的,委内瑞拉运往美国的原油或改道俄罗斯的迹象上来看,分析认为,不排除印度买家在俄采购的一部分原油存在是委内瑞拉原油的可能。一旦如此,则意味着,美元对委内瑞拉石油出口的限制计划或正在落空。
值得一提的是,俄罗斯与印度去年已就双方相关商品交易采用本币化结算达成了约定,这也为印度买家在俄采购石油或采用本币化交易提供了货币前提和方向。而这背后的核心逻辑,则是美元不断对南美石油国委内瑞拉和中东石油国伊朗发起金融限制背景之下,引发全球其他石油交易所绕开美元限制的举措。
事实上,委内瑞拉、俄罗斯、印度关于石油交易的迹象,可以看出,在石油美元方面,全球去美元化已水到渠成。亦如The McGill International Review专栏作家Nick Chao撰文分析认为,目前,全球能源供应市场的意外变化似乎表明,石油美元协议可能会提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