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无果”的韩日之行后,美国朝鲜政策特别代表斯蒂芬·比根突访中国。按照先前的通告,比根仅计划于15日—19日先后访问韩国和日本,并未计划访问中国,但美国国务院17日表示,朝鲜政策特别代表比根将于19日—20日访问中国,随后在18日的中国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中方确认了这一消息。
19日,外交部副部长罗照辉在北京同比根举行磋商,就朝鲜半岛问题深入交换意见。按照外交部发言人耿爽的表述,当前半岛形势处于“重要敏感时期”。近期朝美关系陷入僵局。
当地时间12月7日,朝鲜常驻联合国代表金星大使表示,无核化不再是朝美谈判的议题;12月12日,针对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的有关朝鲜导弹的会议,朝鲜外务省发言人表示,“美国召开此次会议,为使朝鲜对想走哪条路做出明确决断起到了关键作用”;同时朝鲜国防科学院也声称进行了两次“重大”试验,并声称近期接连取得的国防科研成果将适用于“进一步夯实我国可靠的战略核战争遏制力”。
美国则向半岛地区派出了侦察机,美国总统特朗普、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等人也表态,敦促朝鲜保持克制。同时比根也对韩日进行访问,并在访韩期间向朝方喊话,希望举行会谈,但是没有得到朝方回应,会谈计划落空。半岛问题其他各方也在积极行动。当地时间16日,中国和俄罗斯向联合国安理会提议解除对朝部分制裁。比根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突然访华。
鉴于上述背景,比根访华共有三个目的。一是同中方商议解决目前朝美僵局的办法,希望中国能够出手襄助美国寻求破局方法;二是希望通过中国了解朝鲜的最新动向,掌握到朝鲜明年可能的新动向;三是希望启动“北京渠道”,在北京与朝鲜方面恢复接触。
同中方商议破解朝美无核化谈判僵局之道是比根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在半岛问题中,最重要的两个大国就是中美两国,美国要想解决朝核问题,没有中国的配合是不可能实现这一目标的。因此,在这个重要敏感时刻,美国必须要同中国进行沟通。
从外交部发表的新闻也可以看出,19日下午罗照辉副外长与比根主要确定了延续半岛对话缓和势头这一方向,并对破解当前困境、解决朝核问题的有效方案进行了探讨,并继续就半岛问题保持沟通。同时,由于比根在韩国接触朝方的愿望落空,无法了解朝鲜的最新动向。鉴于中朝两国之间的紧密关系,比根也希望通过中国了解朝鲜最新动向。最后,比根也希望如果有机会,可以在北京直接与朝鲜接触。19日比根便与中方进行了接触,20日却没有安排,故意预留出时间同朝鲜进行接触。
从目前的公开信息看,比根此次访华应该不会对朝美关系产生直接的影响,主要看接下来比根结束访华后美国会采取何种行动。首先比根突然访华,表明美国已经深感近期半岛形势的严峻,并希望能够缓解当前形势,使得之前朝美两国的谈判不至于前功尽弃。
其次,结合外交部19日新闻中“双方就分阶段、同步走、并行推进半岛无核化和构建和平机制等交换了意见”这一句话,以及16日中俄向安理会提议解除对朝部分制裁这一事件,我们可以推测,为缓解当前半岛形势,使得朝美之间的谈判能够继续下去,美国“先无核化再解除制裁”的立场可能会出现松动,也许会有替代方案或新算法的产生,但对于具体的替代方案,从19日外交部的新闻看,中美两国意见仍有分歧。一旦替代方案产生,朝美关系可能会出现新的变化。
不过,美国所剩的时间已不多了,12月末朝鲜劳动党将召开七届五中全会,朝鲜极有可能在这次会议上宣布接下来的战略。所以,美国若想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内迅速破解朝美之间的僵局,就必须认真考虑、接受中国提出的方案。同时,为了迅速打破朝美之间的僵局,中国的斡旋必不可少。
最后,朝鲜不能过分刺激美国。特朗普政府解决朝核问题带有极强的选举驱动色彩,如果朝鲜过分刺激美国,在这种情况下朝美达成协议,会使特朗普政府被认为是在朝鲜的压力之下达成协议,这样反而不利于其选举。特朗普不可能签署一份不利于自己选举的协议。因此,朝鲜也要注意自己的行为限度。只有以上三个条件同时满足,朝鲜给美国的“圣诞礼物”才会是惊喜,朝鲜半岛形势才会“多云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