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世界杯上为英格兰队破门——希勒、凯恩和莱因克尔如是说
此时此地，我们开启了一项冬季赛事征程，恰似沙漠风暴在赛季中途向我们袭来。来不及养精蓄锐，也没有时间紧张，砰的一声，便开始了。所以我们不妨开门见山，和仅有的两位英格兰世界杯金靴得主来聊聊吧。
“我们会触及这个国家几十年的向往，我们会一起讨论对进球的孜孜不倦的渴望”，当被问起四年前的俄罗斯世界杯后，让他有多大改变时，哈里-凯恩如是说。当时他加冕最重大赛事的最佳射手，彼时，他成为了一个传奇。
“这并没有改变我这个人，但就我的形象和全世界球迷对我的看法而言，它改变了人们对提到我时的普遍看法，”这位英格兰队长、热刺前锋说道。“这给了我更多自信。无论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我总能回想起赢得金靴奖的岁月。”
凯恩在庆祝对阵巴拿马取得的进球(摄影：Maja Hitij-FIFA/Getty Images供稿)
你知道，在最大的舞台上，在最大的赛事中，在世界足坛最好的球员中，你做到了这一点。我想我是对的，没有人获得过两次金靴，所以有机会创造历史是不可思议的。
哈里所言非虚。许多才华横溢的球员，都获得过一次世界杯金靴奖;尤西比奥、盖德-穆勒、马里奥-肯佩斯、外星人罗纳尔多，更别提加里-莱因克尔了。许多杰出的球员都未能做到——贝利、迭戈-马拉多纳、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莱昂内尔-梅西（当然，后两者还有机会）。但未曾有人能梅开二度，再获殊荣。
这一定是哈里的动力，不是吗？
“是的，千真万确，”他说。“参加的每场比赛，我们都想赢。我们想赢得世界杯——这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最终目标。这就是你的想法，但作为一名前锋，你也想进球，因为你知道这能帮到球队。”
“我认为，如果说一名球员说不想赢得金靴奖或金手套奖——守门员或其他球员的个人奖项，那他们八成是在撒谎。这会让你成为最好的自己——让自己有额外的动力，在比赛中臻于佳境。所以，毫无疑问，我想再次赢得它。我知道，如果我做到了，我们的球队就有很大机会在比赛中走得更远。”
这触及了作为一名中锋的核心，每当我与其他前锋交谈时，我都会提到这个话题。门将则截然不同;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一直独自承受着压力——他们知道任何失误，都可能意味着功亏一篑。前锋也不遑多让。进球会无可救药得上瘾，破门得分的冲动令人难以抗拒。当进球纷至沓来，你的球队便会无往不胜。
和其他任何位置相比，它都更能让你全神贯注，如痴如狂。如果英格兰要在下月的卡塔尔取得成功，那么哈里可能必须打进六到七球，但他会在这种压力下茁壮成长。他会争抢球权，寻找空间，如鬼魅般跑位，期待传球的到来。要知道他的渴望，他的荣耀，是英格兰全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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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想过金靴奖？太TM对了。我在1996年赢得了欧锦赛金靴，当时英格兰队杀入半决赛，所以我初尝滋味，想获得更多。我心里怎么想？！它是重中之重。当时我们觉得，两年后有机会在法国赢得世界杯。我知道，如果我赢得了金靴奖，我们就会步入正轨。
在96年欧洲杯上略有不同。我在布莱克本一直进球，但在国家队陷入了两年的进球荒，我的位置竞争激烈，要求我落选的呼声日益高涨。特里-维纳布尔斯没有理会，他告诉我，我将在对阵瑞士的首场小组赛中首发，那天我进了球。我长舒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
我最终打进了五粒进球，在比赛中独占鳌头。几周后，我以1500万英镑破世界纪录的转会费，加盟纽卡斯尔联队。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变革性的夏天。我仍然是唯一获得欧洲金靴的英格兰人，相信我。当BBC在卡塔尔播放比赛时，加里主持报道，他和哈里的名字出现在了世界杯金靴的榜单上……
当然，我是在开玩笑。尽管在我们聊天时，加里提到一个半严肃的观点。他说:“四年前哈里赢得金靴奖时，人们对我说，‘啊，你不是唯一获得金靴奖的英国人了——你肯定会很失落吧。’”但是，事实恰恰相反。当有人挑战这些记录时，这确实是件好事，因为它提醒人们，你曾经踢过球，而且在进球方面颇有建树。
这尚能聊以自慰，因为你再也找不到那种破门的冲动，无论你看起来多么努力。
“这不可同日而语，”加里说。“这就像不同情绪的爆发;绝对的喜悦，有时是解脱，特别是在一场大型赛事中，在世界杯1/4决赛或半决赛中进球……这几乎无法形容。在以后的人生中，再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没有了。你知道你再也不会有那样的经历了。”
现年29岁的哈里，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个职业生涯进球，那是2011年1月，发生在对阵谢周三的英甲联赛中，彼时17岁的他被租借到莱顿东方。他说:“那一刻我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就像，‘好吧，这就是我每周想做的事情——我需要这个。是的，我想做好它，我想为球队竭尽所能。但我也想进球，如果我不能，我不会高兴的。”
他思忖片刻。“这很奇怪，”他说。“进球的感觉难以捉摸，除非你已经做到了，体验过血脉偾张的兴奋感……那种感觉独一无二，如果生活中缺了它，就会寸步难行。”我不知道将来我会怎么做。”
他问我：“你现在从哪里得到它？”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嗑药徒劳无功，所以答案略显暗淡。我告诉他，秘诀是永远别退役；或者，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能踢多久就踢多久。
当我们谈到这个话题时，我也建议他应该考虑转会到国外。这绝非对热刺的轻视，也与他接近我的英超进球纪录毫不相干。
绝对没有。
他和我相视而笑，但他是前锋和猎手，我的进球纪录只不过另一个猎物。
我懂的。毕竟，我也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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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上，加里赢得了金靴。但正如十年后的我一样，当时他的入选前景也同样扑朔迷离。
“在世界杯前的最后一场友谊赛中，我们面对加拿大队，我重重地摔倒了，”他说。“我的手腕骨折，韧带受损。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我以为我肯定落选了。”
“我们不得不去国际足联，试图为我找到可以穿的护具，以便我能上场踢球。那是一种柔软的夹板，他们认为这种护具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但训练中，当我在跑步时，我的手臂在活动......逆风奔跑甚至更痛苦。比赛开始前的一两天，我是否能成为球队的一员尚且存疑。我一直在吃止痛药，但它们真的聊胜于无。”
加里顿了一下。“进球就像布洛芬一样，能缓解疼痛。”
在英格兰的揭幕战中，这些话毫无征兆。
两年前，在英国本土四角锦标赛对阵苏格兰的比赛中，加里初登国际赛场。“当你继续前行时，会发生一些变化。”他说。“你从‘莱斯特城的加里-莱因克尔’变成了‘英格兰的莱因克尔’。那便是永远，即使你退役后依然如此。这让你感到无比自豪。”
莱因克尔拿着他的金靴摆拍，他现在把它放在自己的健身房（摄影：Getty Images）
英格兰在1986年的预选赛中保持不败，在主场对阵土耳其的比赛中，加里上演帽子戏法。“在那个阶段，我时常担心自己会被人取代，”他说。“你和英格兰队在一起，我所有的偶像都在那里，就像，‘我在干嘛？！’。帽子戏法很重要。它确立了我的位置。”
接着便是伤病。那届世界杯首场比赛，英格兰0-1不敌葡萄牙，“突然间你就有了压力，”加里说。“我们想，‘好吧，我们下一个对手是摩洛哥，我们应该没问题’，然后雷-威尔金斯被罚下，布莱恩-罗布森肩膀脱臼，我们0-0战平。所以，很显然（主教练）博比-罗布森受到了猛烈抨击，球队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很艰难。我们在难以置信的艰苦条件下比赛，顶着40℃（104℉）的高温，球场就像菜地......营地周围气氛阴沉，尽管我们知道自己还没淘汰。我一直在和马克-哈特利联袂踢锋线，但颗粒无收，我想，‘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尤其是手腕还有伤。
“老实说，我以为在对阵波兰的比赛中，我会被排除在首发名单之外。
但加里留在了小组末战的首发中——最大的变化，是博比放弃了哈特利，选择了彼得-比尔兹利。
“博比的团队演讲，通常会持续一段时间。但这次，他只是站在我们面前说，‘好吧，小伙子们，我可以给你们排出世上所有的轮换，但你们不需要这些。我们要做的就是赢球，而你们的能力绰绰有余——让我们出发吧！’我们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们都想站起来，然后博比说，‘但是如果有人想看轮换……’然后他把所有环节细细梳理了半小时！”
加里和彼得珠联璧合，英格兰全队也配合默契。
九分钟后，加里“我做了一次习以为常的跑动，抓住了门柱附近的机会”，英格兰取得领先。他说:“这个进球承载了太多情愫，因为它让我们取得领先，也让我卸下了巨大包袱。”它意味着整个世界。这粒进球改变了我们的前进轨迹，也改变了我的人生。”
真的吗？
“当然如此。因为25分钟后，我上演了帽子戏法，并满怀信心地进入下一轮比赛。（在对阵巴拉圭的16强赛中，）我梅开二度。（在输给阿根廷1/4决赛中，）我再进一球。我们表现不错，我最终赢得了金靴奖。并在世界杯结束后，直接转会去了巴塞罗那。
“你从一名在国内家喻户晓的射手，变成了一位举世闻名的射手。在最重大的舞台上，你做到了这一点，这给了你那种庄严感。它改变了一些东西。这就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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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哈里来说，2017-18赛季是他作为前锋的一段惬意时光，一切都倍感轻松，进球也变得手到擒来，“当你没有想太多的时候。热刺打得顺风顺水，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俱佳。那是个真正的精彩赛季;破门得分，帽子戏法，数据都快爆表了。我实现了很多里程碑。”
2017年底，他打破了我一个自然年的英超进球纪录。在同样的12个月里，他还上演了6次英超帽子戏法。他在各项赛事中打进56球，是当年欧洲的最佳射手，当一月份到来时，他成为了热刺在英超时代的最佳射手。到今年2月，他已经打进了100粒英超进球。到那个赛季结束时，他为热刺出场48次，打进41球。
前一年，加雷斯-索斯盖特任命他为英格兰队长。“那是一个梦想……想象自己成为英格兰队队长，”哈里说。“我一直专注于努力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但当你年少时，成为英格兰队长，是你能想到的最高殊荣之一。无论彼时还是此刻，这都是一份巨大荣耀。
他作为队长的处子秀，是与苏格兰的世预赛中上演。“我了解双方交锋的历史，这令我既兴奋又紧张，”哈里说。“我带领球员们入场，开局很好，1-0领先，然后突然间，1-2落后，汉普顿公园球场人声鼎沸，充满狂热的球迷，我满脑子都在想，‘我不能输掉我作为队长的第一场比赛，尤其是在这里。’”
“幸运的是，我在比赛结束前觅得良机，并且将球打进。值得一提的是，球场上一秒还震耳欲聋，而下一秒便鸦雀无声。从很多方面来说，这都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赛，我想在那一刻挺身而出，成为一名领袖，是成为一名队长全部意义之一。”
他仍然与我在96年欧洲杯的老队友加雷斯，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他在英格兰的表现出色，不仅让我们连续几届大赛打入半决赛和决赛，并且在这片土地上让那些流言蜚语销声匿迹。
“我们从一开始就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哈里说。“我和他在U-21国家队共事过，所以在成年队感觉很自然。我们很快便相处融洽，他知道我的球技，也了解我的为人。”
“我们聊了很多，他也经常提到你。他对进入前锋的心态很感兴趣，因为他觉得前锋和其他类型球员截然不同。如果你们赢了，但你不是前锋，没有进球，你也会很高兴。但你即便能为英格兰队或你的俱乐部赢球，如果你作为前锋毫无斩获，你几乎会想，‘实际上，我踢得并不好’。压力完全不同。我想他明白这一点。”
四年前的俄罗斯世界杯上，英格兰队给人一种纯真和奇迹的感觉，一支年轻的球队在我们面前成长。
他们的首场比赛是对阵突尼斯，巧合的是，他们也是我在世界杯上的首个对手。哈里梅开二度，包括一粒绝杀进球，我在1998年踢他们时，也进过一个球。我的心态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你便有很好的机会进球如麻。
他也深有同感。“有时你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当事情朝着你的方式发展时，你会充满魔力，球在向球门飞去，你的射门不尽人意，但它们仍然能打进，”他说。“你似乎总是站在运气那边。而在其他时候，情况恰恰相反。这两种情况，我都经历过。在2018年早早进球，而在去年的欧洲杯小组赛中一球未进。
“但整个世界杯都是一次难以置信的经历。你会有一种“这太超现实了”的感觉。我是在酒吧里看比赛长大的，仍然有朋友和家人住在同一地区。在我打进对突尼斯的比赛中进球，下一场对巴拿马上演帽子戏法后，他们给我发来了我不久前去过的啤酒花园的视频。当你离开的时候，你就像置身于一个小气泡中，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英格兰队连胜两场，哈里打入五球;小组赛末战比利时，加雷斯得以做出轮换。当时哈里已经打进几粒点球，这对16强战面对哥伦比亚是很好的演练。常规时间内有一个进球，但最后时刻被扳平，然后便面临点球大战的恐惧。英格兰队已经有22年没有在点球大战中获胜，在世界杯上也从未赢得点球大战。
哈里说:“你肯定会感到更大的压力，你会心跳加速。”哈里说，“在足球世界中，这是最伤脑筋的情况。还有就是我们英格兰队多年来的魔咒，所以总会略显焦虑。我在比赛前和很多人谈过，这就是练习和例行公事的作用。这有助于你保持冷静。”
哈里首先站了出来（他做到了）。他把点球低射到左边，然后球进了（他做到了）。英格兰队进入了1/4决赛，然后半决赛对阵克罗地亚队率先进球，接着打道回府。哈里以六粒进球，结束了这场赛事。
英格兰队庆祝凯恩面对突尼斯的绝杀进球（摄影：Robbie Jay Barratt - AMA / Getty Images）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尽管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关心自己的进球质量吗？他是否在意20码外的凌空抽射、点球，从还是他身后的反弹进球吗？
“我赢得的金靴——那是我最精彩的进球吗？”不，我是第一个承认这一点的人，”他说。“但是我们很容易错失点球，任何前锋，任何进球者，都会同意……进球就是进球。”感觉是一样的，意义是一样的，你觉得自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帮助了球队，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没有人能把它从你身边夺走。
“没错，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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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VAR早在那时就存在的话，那么史上最具争议的进球之一就会被吹掉。
我说的是迭戈-马拉多纳和上帝之手，在对阵阿根廷的世界杯1/4决赛中，这位矮小的艺术大师和彼得-希尔顿一块起跳，并用拳头将球砸入球网的那一刻。
在这种情况下，加里和他的队友们，能走到那么远真的非常不可思议，在战胜波兰的比赛后，英格兰以小组第二身份出线，然后3-0击败巴拉圭，加里梅开二度，比尔兹利攻入一球。在开局不利后，他们现在加速前进。
“当你参加大赛时，你总是认为自己足够好，”加里说。“你是否曾在一场比赛中，认为自己不会赢？永远不会，因为如果你都不相信自己，你就没有机会。但随着一场大胜，气氛发生了变化，对巴拉圭的比赛，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都是近距离头球。当你进球时，你会惊奇地发现，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是阿根廷队，这场比赛在四年前的福克兰群岛战争（即马岛战争）之后，充满了不详的预兆。
“我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加里说。“你不可能感觉不到，因为在我们比赛之前，每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每一次采访中，它都会被提到。这对比赛有什么影响吗？不过，这只是从历史意义上而言，当你上场时，它并没有进入脑海。真正重要的，是赢得一场足球比赛。”
这多么般配啊！充满了各种故事，有史以来最大的骗局之一，最伟大的进球之一。当马拉多纳继续他的口是心非，横扫英格兰队，一个短暂的希望火花，然后是熟悉的落寞结束。
莱因克尔在1986年世界杯上对阵巴拉圭时破门（摄影：David Cannon / Allsport UK / Getty Images）
“前几天我和一些人聊天，我们都想知道最著名的比赛是哪场？”加里说。“毋庸置疑就是那场。不一定是最好的，因为上半场相当乏味，但你有上帝之手，足球史上最大的话题之一，然后可能是历史最佳进球。我进了那个寂寂无闻的球！”
“我们0比2落后。我们看着马拉多纳手球破门，然后他又进了一个——我当时在球场上，觉得我应该鼓掌。很明显，我没有。但在一个糟糕透顶的球场上，那粒进球如此美妙绝伦，这简直是个笑话。”
“然后约翰-巴恩斯在比赛还剩15分钟的时候登场，在左路造成严重威胁，他传中，我头球破门。然后他再次传中，我可以看到它从远门柱飞向我的头顶。我当时离球只有两三码远，就在我头球时，突然有人出现了，我想是(后卫胡利奥-)奥拉蒂科切亚。我头球，球打在他的后脑勺上，飞了出去。我后来看过无数遍，我在想，‘球进的话，我们就能扳平比分’。”
赛后，“更衣室里有很多强烈的感觉，”加里说。“彼得-希尔顿心烦意乱，特里-布彻简直在咆哮，博比怅然若失。史蒂夫-霍奇得到了马拉多纳的球衣，他因此被口诛笔伐，但我认为他非常明智(这件球衣最近在拍卖会上，以700多万英镑的价格售出)！希尔顿和布彻，他们不会原谅马拉多纳，不会和他握手。”
“我不是那么看的。我去阿根廷做过几次纪录片，和迭戈一起待了一段时间，我认为这两粒进球在很多方面概括了他的人生，绝对的才华横溢和略显阴暗的一面。在那里，他们认为第一粒进球和第二粒进球一样好，因为聪明，加上厚脸皮。这是他的天才和粗鲁。他太不可思议了。”
我问加里，他现在对那场比赛的感觉如何。这么多年后，他和这场比赛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我谈起这场比赛，就和其他比赛一样，”他说。“我也会被问及1990年半决赛踢西德的赛后，加扎（保罗-加斯科因）痛哭流涕的事。但那场比赛总是被提起。我很高兴我能参与其中。人们提到马拉多纳和上帝之手，我会说，‘我参加了那场比赛！他们会说，‘是吗？！’”
在90年意大利世界杯上，加里“绝对”想再次赢得金靴。“我初露峥嵘，在对爱尔兰的比赛中取得进球，然后就拉裤子了(年轻的读者，可以自行搜一下)。”他以4粒进球结束了赛事，落后意大利的托托-斯基拉奇2球，因而未能蝉联。
但那场对德国队的比赛，加扎和博比面对强大对手表现出的不屈不挠，对我国的足球运动产生了深远影响，使得它再度流行起来。几年后，英超联赛成立，资金大量涌入……
无论如何，加里，这位出色的、死气沉沉的终结者，在86年墨西哥世界杯上，有一个不错的纪念品。我问他把金靴放在哪里了。“我家里有个小健身房，就在里面，”他说。“我在训练看到它时，我会对自己说，‘如果我努力训练的话，我可能还会进入下一届阵容的！’”
看？那种感觉，那种欲望，对下一个进球的渴望。它永远不会消失。
“这让我非常自豪，”加里说。“这可能是我个人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我没有赢得过太多奖杯，但那真的非常非常特别，因为每四年才会有一个人获奖，而名单上的球员都是百里挑一的。”
我不嫉妒。一点儿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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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的金靴目前正在伦敦博物馆展出。
他说:“当我走进去，它突然出现在你的视野中时，感觉很好，‘好吧，是的，那是一个伟大的时刻’。”“这让我更想做得更多，重新拥有那种感觉。希望今年我也能做到这一点。”
让我们回到11年前，在六千观众面前踢球的第三级别联赛东方队，在那些破败不堪的球场上，哈里开启了征程。
“当你在青年队踢球并破门时，你会享受它并从中获得快感，你会想着自己，努力做到这一点。但当我被租借出去时，我才真正打开了视野，意识到它有多重要，足球对人们的意义。
你在为真正的、重要的事情而战，所以在那种环境下进球意味着什么——不仅对你自己，对你的球队、教练、工作人员、整个俱乐部、球迷和所有人，都是如此。它可以改变生活，在低级别联赛中，它可能意味着薪水的不同，球员需要它来养家糊口。这时你才能从进球中获得真正的满足感，你明白它的真正含义了吧。”
这种动力，一旦你拥有它，就永远不会消逝。每次哈里登场时，你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它。进球满足了他。
我想知道他练习了多少次射门。
凯恩在2018年展示他的金靴奖（摄影：Quality Sport Images/Getty Images）
他说:“不像我初出茅庐时那么多了，因为现在的赛程安排太紧了。”“当你参与欧战时，几乎每三四天，就要打一场比赛。所以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确保我完全恢复上面。每天射50个球，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对我的身体不太好。我学会了让训练更具体。”
我也想知道，他对自己的进球数、统计数据和所有这些记录有什么看法。
“这是其中之一……因为你的英超进球纪录，真的很难不去想它。因为每次我进球时人们都在谈论它，而我越接近进球记录，人们就会谈论得更多，”他说。“当然，这是我想要实现的目标。你自己也知道——你想成为最好的射手，你总得比任何人进更多的球。
“我当然很想继续打破纪录，但我也不会被它冲昏头脑。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勒260球，凯恩195球)，我想踢自己的比赛。当我自由自在，什么都不去想时，我会踢出最好的足球，进更多的球，只是去踢球，在正确的位置上，身心健康。
“我想在每一个领域都做到最好。我希望在每场比赛中都能进球最多，为英格兰队、为热刺、为英超，这是我的目标，是的。但是在足球场上可能发生很多事情，可能会瞬息万变，所以我不喜欢看得太远。”
那现在呢？在卡塔尔的英格兰队状态如何？
“这真的很怪，”哈里说。“2018年，我们在世界杯前进行了为期六周的训练营，这次周六的英超联赛方才战罢，一周后便飞去踢我们的首场比赛。我不知道，也许这会适合我们，因为我们习惯了在冬天打很多比赛，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可能会让人觉得，‘好吧，环境已经变了，但我们只是继续做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情’。
这一切都来去匆匆——在我们意识到之前，当节礼日来临时，英超联赛将重新开始，每个人都将关注这一点。所以我想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集中注意力。这不是冬歇期，也不是季前赛，这是世界杯，世界上最重大的赛事。这是个挑战，需要转变心态，并有个好的开始。”
这确实是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英格兰将会夺冠吗？
“我们绝对有能力赢得它，”哈里说。“我真的这么认为。看看我们在2018年做到了什么，我们做得很好，但没有做到最好。感觉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然后在欧洲杯上，我们展示了更多。在防守端，在面对很多顶级球队时，我们的防线都异常坚固。我们保持了多场零封，没有输掉一场比赛。只是决赛的点球大战中，最终功亏一篑，这让我们痛彻心扉。”
“我觉得我们处于一个非常好的位置。我们知道这将会很艰难。每场比赛都是如此。但是我们已经有了长足进步，我们有一群赢得过欧冠和英超冠军的球员，他们每周都在为冠军球队效力，所以我们在精神上就有了这种心态。我完全相信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们也必须相信它。
我坚信，需要哈里的进球把我们推向那里。这听起来怎么样？我问道：成为世界杯冠军和第一位赢得两次金靴奖的人？
“这意味着一个伟大的圣诞节，”他微笑着说，但仅此而已。他充满饥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