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万亿GDP,正在成为城市竞争新起点。
01
第7个“2万亿城市”诞生
2022年,没有新晋万亿城市,但多了一个2万亿城市。
日前,成都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2022年成都经济总量挺进“两万亿俱乐部”。
这意味着,成都继上海、北京、广州、深圳、重庆、苏州之后,成为中国内地第7个2万亿GDP城市。
这一结果并不令人意外。就在2021年,成都GDP就已达到1.99万亿,离万亿大关只有一步之遥,晋级2万亿可谓毫无悬念。
2万亿GDP,是个什么概念?
目前,全世界共有180多个国家和地区,GDP总量超过2万亿(约合3000亿美元)的只有44个,葡萄牙、新西兰、希腊、捷克等国都低于这一水平。
换言之,城市GDP突破2万亿,相当于超过世界上3/4的国家和地区。
即使规模之大不等于竞争力之强,但2万亿城市的井喷,足以说明“大国大城”局面正在形成。
02
谁是下一个2万亿之城?
成都之后,谁是2万亿GDP俱乐部的有力竞争者?
武汉、杭州、南京、天津、宁波、青岛、无锡、郑州、长沙等强二线城市,为主要后备军。
作为第一梯队的武汉、杭州,有望在2023年联袂晋级。
根据官方通报,武汉2022年GDP达到1.9万亿元左右,与杭州不相伯仲,两城你追我赶的态势依旧十分明显。
如果不是三年之前的疫情影响,武汉或许早已实现突破。也正是在2020年,杭州反超武汉,晋级为第8城,并在随后保持领先优势。
在第二梯队,南京、天津,有望在2025年前后冲刺成功。
2022年,南京GDP预计达到1.68万亿,大概率继续维持十强地位。
两年前,南京GDP首超天津,晋级10强城市,堪称2020年区域经济最重大的事件之一。这几年,由于疫情冲击不断,加上传统产业备受冲击,天津仍未能实现反超。
十多年前,天津还一度与广深争锋,竞夺“第三城”之位。但随着挤水分和产业竞争格局重塑,天津先后被成都、武汉、南京等地赶超,未来如何再次突破,值得关注。
在第三梯队,宁波、青岛、无锡、郑州、长沙,或将在2025年之后迈向2万亿。
根据十四五规划及各地党代会报告,这些城市将晋级2万亿的时间定在了2025年-2027年之间。
其中,宁波雄心最为明显,官方文件提出:
“奋力实现2025年GDP总量破2万亿、进入全国前10名”。
GDP总量破2万亿或许压力不大,但剑指前十,谈何容易?
2022年,宁波GDP预计为1.56万亿元,且不说未达到去年天津水平,与TOP10守门员南京的差距更是扩大到2000亿以上。
当然,宁波拥有全国货物贸易第一大港—宁波-舟山港,加上大杭州湾通道闭环正在形成,且制造业单项冠军、专精特新小巨人双双力压沪深,位列全国第一,竞争力不容小觑。
可以说,如无类似新冠的大规模疫情,或地缘冲突等意外事件冲击,到2025年,我国将会有10个以上2万亿俱乐部成员。
03
今年,没有新晋万亿城市
今年,没有新晋万亿俱乐部成员。
这是自2014年以来,万亿GDP城市首次出现断层,凸显了不同梯队城市之间的巨大差距。
从时间周期来看,自2006年上海GDP率先破万亿以来,2011年前后,北京、广州、深圳、天津、苏州、重庆集体晋级。
从2014年到2021年,包括成都、武汉、杭州、南京、郑州、合肥、济南、东莞在内的17个城市跻身万亿俱乐部,每年都有新晋成员诞生。
2022年,万亿GDP城市扩容之路为何戛然而止?
一个原因是,几乎所有的强省会都已晋级,这些地方集聚了全省最优质的资源,经济总量往往力压省内其他经济强市。
可见,万亿俱乐部后备军,除了偏远省份的省会之外,几乎都是省会之外的经济强市。
作为最具竞争力的后备军的常州,2022年GDP预计为9500亿元,最快也要到2023年才能实现突破。
而与常州不相上下的烟台,2022年GDP增速虽然高达5%以上,但与万亿仍有一定距离,最快同样要到2023年才能晋级。
至于唐山、徐州以及大连、沈阳、昆明、厦门等城市,作为7000亿、8000亿俱乐部成员,最快也要到2025年,才有晋级的可能。
换言之,到2025年,全国或将有30个以上的万亿GDP城市。
04
万亿GDP,还有多大含金量?
当万亿城市多达30个,万亿GDP的含金量还有多高?
曾几何时,万亿GDP曾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这一门槛也塑造了北上广深作为一线城市的辉煌。
如今,当中国经济逼近美国的8成,大国大城、大群大圈的格局初步形成,万亿俱乐部的蔓延乃至泛滥不可避免。
可以说,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万亿GDP城市矩阵。
这背后,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是,中国的城市与国际上的概念截然不同。
我国的城市,多是行政区划的概念,既有城区(即国际上的“城市”),也有广阔的乡村,无论面积还是市场规模,都远远高于国际。
也就是说,城市GDP存在一定高估。毕竟只要拼命合并周边地市,把周边县城都圈进势力范围,哪怕农业人口占了一半以上,依旧可以靠着体量取胜。
总之,万亿GDP含金量日趋减弱,标志着2万亿GDP,正在成为新的竞争起点。
更重要的是,经过大疫三年的冲击,加上国际经贸战、科技战的日益白热化,区域竞争早已不是简单的规模、体量之争。
在GDP之外,科技创新、产业升级、市场活力、治理能力变得愈发重要,成为衡量城市竞争力及其发展潜力的重要指标。